“我已经通知了,”老太太看着病房门口,淡定的说了一句:“靠你回过神来,黄花菜都凉了。”
全副心神都在病房里面的凌燃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鼻子。
两老看着他这副傻样,都没吭声。
可能也就这样的赤诚,才有人舍不得走,拼了命的要醒过来吧。
李木林醒了过来,凌燃又高兴,又得控制着他的高兴,因为他哥哥那些同样受到辐射的同事一共死亡了三个,还有五个没有醒过来。
他哥醒来没两天,又有一个比他哥才大两岁的同事在昏迷当中走了,这次凌燃已然高兴不起来了,心里全是后怕。
那个走了的同事哥哥的妈妈早就过世了,他是他爸爸唯一的儿子,凌燃还以为自己眼泪早哭没了,但跟他哥说这事的时候还是抽了鼻子。
“姜爸爸说他不要赔偿金,他只要他儿子,”凌燃说到这哭得稀里哗啦,“他说姜哥哥让他骄傲了一辈子,他只想要回那个让他骄傲的儿子,他不要钱,他说他早就不缺钱了,他得靠人才能活下去。”
凌燃深有同感,拿纸擦着鼻子道:“哥哥我也是,我不缺钱,我只要人。”
姜爸爸太可怜了,凌燃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
躺在护理床上的李木林把他手里的脏纸抽走,又塞了两张纸给他,静静看着他哭,等凌燃抽完鼻子,稍微平静了一点下来,他摸了摸凌燃的额头,见他没有什么发烧生病的症状,就移了移身体让出点位置,等他拍了一下床,凌燃马上爬到他身边躺下,李木林把床边的水杯拿过来,打开吸管让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