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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琪低头看手上的腕表,四点五十了,陈至谦会来接她,她得回家吃晚饭,吃过晚饭还要去医院陪舅舅说说话,明天舅舅要动手术了。

她说:“我不会去传这个话,这话我自己听着也不信,难道要去骗妙儿?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我还有事。”

樊琪打开门,冯学明站起来:“樊琪,帮我一次,我这次对妙儿是认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许妙儿站在门口,她走进来,把门“砰”地一关,看着冯学明:“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在英国念书那几年,我几乎没有开心过。我逼着自己接受未婚夫在报章电视上跟女明星闹绯闻,我看着你脖子里有吻痕,我告诉自己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可我真能接受吗?我在逼自己的时候,把自己变成一个充满戾气的女人,对每一个可能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都充满了敌意,包括樊琪。明明我可以很有礼貌地告诉她经纪行的门槛,我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讽刺她。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但是我控制不住。”

冯学明走过来,要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妙儿,对不起!”

许妙儿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很平静:“我跪着求你,你说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能不能有别的招数?我自杀,你到医院里跟我说,无论我怎么闹,结局都一样,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我没有勇气再死一次,我让自己忘掉过去,忘掉英国的时光,那些夜里,我天天看着你和那些女明星进进出出的新闻,用剪刀把婚纱一点一点地剪碎。告诉自己,我未来的世界里不再有你。没有了你,其实我就不会有痛苦了。事实也是这样,离开了你,我不会不敢看报纸电视,我连呼吸都顺畅了。不过我也要谢谢你!正是因为离开了你,也让我有勇气离开长兴。现在我过得很开心,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妙儿,我说了,我愿意为你改。”

“我为你改变的时候,你需要吗?推己及人,现在你对我来说,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你改不改跟我有关?我是嫌弃自己过得太舒服,踩过一次粪坑之后,还想着吃屎?”

被许妙儿形容成屎,冯学明变了脸。

樊琪一下子情绪上来,一把抱起许妙儿:“妙儿,我太太太喜欢你了……”

办公室门被推开,门口是陈至谦,他看着自己老婆抱着……许妙儿,在叫喜欢。

看见自己老公,樊琪放下许妙儿,跑向陈至谦,甜甜地叫:“老公,你怎么上来了?”

陈至谦一双眼睛盯着冯学明:“在楼下碰到项姐了,说你跟冯学明在单独谈话。”

许妙儿给樊琪解释:“是为了我的事。琪琪,下班了,我们一起下楼。”

“好,我去拿包。”樊琪忙跑出办公室门,去自己的座位上脱掉红马甲,整理手袋。

陈至谦问冯学明:“你不去看看你外公吗?他今天拔掉了化疗的针头,血滴在走廊里,闹得挺大。”

冯学明本来的计划就是去看他外公,他看了一眼许妙儿,走出办公室,快步往楼下走。

坐进车子里,脑子里是许妙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当时他觉得恶心,现在他觉得心疼。她去找樊琪闹过的那个晚上,割腕进医院,自己当时被她烦死,问她,这么做除了给人平添愧疚之外,能改变他们已经没有感情的事实吗?

冯学明坐在车子上,伸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许妙儿的车位被安排在廖雅哲的专属车位边上,廖雅哲的车位上停着冯学明的车子,她刚刚走进见冯学明在自己打自己耳光,她来开车门进车子。

冯学明追过来,拍她的车窗,许妙儿摇下车窗,看着冯学明:“自己打自己耳光这种事,我做多了。看你到底糊涂到什么程度,一次一次抽过自己之后,总归会抽醒的,不过你这次脑子糊,没我糊得严重,想来抽上几次就好了,加油!”

见冯学明还不放手,许妙儿问他:“你不去医院吗?”

冯学明放开手,看着许妙儿开车出车位,那辆红色跑车只余下一缕尾气。

此刻樊琪正在车上跟陈至谦八卦,平时很喜欢听她八卦的陈至谦,一张脸拉长着,樊琪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她担心地问:“是不是舅舅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他这个手术不好做。”

“没有,他很适合做这个手术,属于典型症状。”

“那你这是干什么?”

“你从来没有那样抱过我,你也没有说过,你太太太喜欢我。我在你心里还不如许妙儿?”陈至谦一本正经地问着樊琪。

嗯?樊琪愣了!他吃醋了。

她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力气有了很大的长进,许妙儿本来个子就不高,抱起她转圈圈真的太容易了。但是,自家老公这个身高,这个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