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指了指他的脑袋,“这是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陶成玉摸了摸头上包的布,“没事,不小心摔的,不怎么疼了。”
正说着,外面狗又叫了两声,送棺材的来了。
梁云山早上跟他们订了麻布孝衣纸钱什么的,也一并送来了。
陶成玉又开始道谢:“多亏了你,我什么都不懂。”
对面的人摸了摸头,“没什么的,不用这么见外,等下晚上我和你一起守夜吧。”
陶成玉知道他是因为怕自己会害怕,不由得心生感激,确实,这荒山野岭的,他又初来乍到,得多大的心脏才能独自守着一具陌生的尸体。
说是守夜,陶成玉身心俱疲根本撑不住,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身上被围了一圈被子。
油灯如豆,透过朦胧的光晕,看到梁云山还守在旁边,正在往星星点点的火盆里添着黄纸,突然就觉得很心安。
已是腊月中旬,快到年关了,大家都很忙,天亮后刘四叔找了村里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帮忙抬棺,陶三叔很快下葬了。
三叔人丁不旺,也不用准备白事的宴席,只需给帮忙的众人封点谢客礼就行。
把人都送走之后,陶成玉回到孤零零的小屋里,累,身累心也累,真想睡他个三天三夜,什么都不管。
但三叔留下的老狗还跟在他后面一步三摇,还有十几只鸡还咕咕咕地等着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