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能走出被?男同骗婚的阴影,抛开性别的桎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本该理解并祝福——如果她从没被?母亲伤害过,也从没陷入那长达六年的自我封闭。
尹雅其实并不?觉得自己那天的选择有?多么明智。她和母亲有?着同样的性格,懦弱又倔强,所能想到的所谓“解决办法”,恐怕也只能算是逃避。
她确实能靠稿费或者别的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可她没法和母亲完全斩断关?系。
那样的纠结,既源于她自己,也源于她自记事起的生长环境。
血缘羁绊只怕永远是人?族最纠结的关?系,尤其是曾被?亲人?悉心呵护过,捧在心上当?做宝贝,却也被?亲人?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否认和嘲讽之后。
因此,在通话?的最后,尹雅也只是说:“我会理解您、祝福您,但这些事我也会一直记得——我还是无法原谅您。”
母亲却说,她并不?是想求原谅,只是终于意识到,什么话?是作为一个母亲应该和孩子坦白和说开的。
以前她一直没做好也没做到,只希望今后多少能够有?点进?步。
“南烟是个好姑娘,我听岑想的妈妈说过了。”母亲抹着眼泪,欣慰地说,“你能和她在一起,妈妈也很放心。”
挂断电话?之后,尹雅埋在枕头?里哭了很久。
沧澜烟把她抱起来,给她擦眼泪,问?她哪里难过的时候,她也说不?出自己在哭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哭,眼泪根本止不?住。
后来她哭累了,就靠在沧澜烟的怀里沉沉睡去,被?熟悉的声音唤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坐在米滋西饼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