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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带着仆妇往六房故吟堂走,路上嬷嬷便酸溜溜道,

“老太君名义上是给您做寿,说来说去还是挂念着那一位。”

周氏并无不满,只是秀气的面容少了人前那份圆滑,扶着腰漫不经心往前走,

“行了,别什么好处都想占着,人哪要懂得知趣,长房继承了国公爵,三房是庶出不争不抢,六叔是当朝首辅风光无极,独独我们二房现在还没着落,名义上掌着中馈,可你也晓得,这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恨咱们。”

“我又算个什么?能让老太太挂念在心?能本本分分当好差事,得几分体面就不错了,重要的是我的姐儿哥儿,若能出息了,我这辈子就高枕无忧。”

嬷嬷一副受教的模样。

沈瑶也听说今日周氏小寿,依着上回周氏孝敬她的寿礼,再添一分上午便吩咐黎嬷嬷送过去了,不成想午睡刚醒,周氏笑盈盈进来非要拉着她去荷风轩玩牌。

沈瑶推脱不开,留着碧云照料果苗,带着丫鬟杏儿来到荷风轩。

她这一露面,大家都让开牌桌非要将她摁下去玩牌,上回沈瑶替谢文玲撑腰,博得谢家不少女眷尤其是姑娘家的拥簇,谢文玲的事再如何也碍不着六房,沈瑶却敢出面,这份胸襟和气魄着实令人感佩。

暮色四合,正宴开始,男人们在一墙之隔的水榭,女眷则聚在敞轩内,欢声笑语不断,一杯又一杯灌过来,推了哪个都不成,沈瑶渐渐有些醉了,趴在圈椅的扶手连连摆手,

“不成了,我可不能喝了,万一万一夫君回来,定要嫌我一身酒气。”她脑海还存着几分理智,知道替自己打掩护。

老太太虎虎生威道,“他敢?我定揭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