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眉峰一凝,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脑门如有一阵天雷呼啸而过,
什么叫让她好等?
他昨夜做了什么,她难道不知?
意识到什么,谢钦心仿佛被人毫无预料地往下一拽, 眼底的亮色也瞬间归于沉寂。
沈瑶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到,心虚又愧疚, 谢钦积威日久,平日不动怒尚且叫人不敢直视,何况是眼下寒霜密布。
沈瑶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敢在他面前撒谎,可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清楚的知道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儿,与其将来牵扯不清,还不如眼下一刀两断。
想要镇住对方,就要比对方更理直气壮,更无理取闹。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怯色与疑惑,满脸无辜,
“侯爷这是怎么了?若是不得闲暇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我昨日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您何必露出这份神色来吓人?”
谢钦脸色发沉,木然盯着那张恼人的樱桃小嘴,一开一合尽是往外扔刀子,听到那句“随口说说”,心底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
所以,答应负责也只是随口说说?
环顾四周,微风和畅,窗明几净,就连地面皆是一尘不染,昨晚所有痕迹已被磨灭得干干净净。
谢钦给气笑了。
这辈子端委庙堂,生杀予夺,面对繁复朝务如闲庭信步,置身暗潮汹涌的诡谲官场亦是悠然自如,却还是头一回如此无计可施。
他深深闭了闭眼。
昨晚到后来她的渴望多过羞涩,他也曾怀疑是不是那杯酒有问题,那么眼下她的反应得到印证。
酒的事他自然会查个明白,但眼前更为棘手。
她是不记得昨晚的事,还是假装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