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奴婢来做吧,您身子不舒服,歇着去。”
沈瑶手里一空,抬起眼,正撞上谢钦的视线。
他高高大大立在窗外,一双眼沉得幽潭似的。
沈瑶露出意外,“侯爷,您怎么回来了?”
谢钦尽量让神色显得如常,从堂屋入了东次间来。
碧云行个礼悄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偷偷瞥了一眼沈瑶,沈瑶主动给谢钦斟了一杯茶,谢钦很想说让她歇着,不知为何,看着她轻盈的身亮丽的眸,忽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瑶如昨日那般在罗汉床上坐下。
“侯爷不忙吗,回来得这样早?”
谢钦这一路驰骋而归,口舌干涩,只是他握着那杯茶却忘了喝,淡声回道,
“不忙。”
沈瑶当然知道谢钦为什么回来,她笑吟吟的,“侯爷,给您赔个不是,我闹了个乌龙,我并没有怀孩子,倒是给您添麻烦了。”
“添麻烦”三字跟刀刃似的在谢钦心中滚过,刺得他无言以对。
他语气格外平静,“不是多大的事,你身子最要紧。”
沈瑶今日穿了一件刺绣长裙,蓬松的裙摆上绣着上百多黄色的桂花,衬得她如同一只翩跹的蝴蝶。
她懒洋洋回道,“范太医医术很高明,平日来葵水腹痛得紧,他今日给我开了方子,我方才吃了一碗,这会儿竟是一点都不痛了,京城果然是神医荟萃。”
谢钦看着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肆肆”他嗓音暗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