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里穿着一件薄薄水纱裙的王幼君,几无形象疯狂地趴在池边抽笑。
“好妹妹, 你虎起来真是要人命。”
“陛下撞上你,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舒筠一张俏脸绷得极紧, 宛若煮熟的鸭子,红唇颤了好几下想替自己辩驳, 却又寻不到合适的字眼, 她羞愤欲哭。
起先她无半分察觉, 直到裴钺闷哼一声, 将她手指一根根掰落,携她从窗牖跃出, 再抱紧她脚踏山风徐徐往琉安宫掠去时,她还懵懂地往他两侧腰间睃眼,裴钺想是察觉到她疑惑什么,面不改色回,
“别找了, 是朕悬的腰刀。”
不稳的呼吸连同山风在她耳侧搅动。
舒筠自然没多想, 只道那腰刀竟然也会发烫, 那么硬必定是削铁如泥。
兴许裴钺还在恼她,将她扔到琉安宫漆黑的偏院, 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舒筠也没在意, 脑子里全是舒芝与裴江成糜丽的喘声,她浑身不自在,提着裙摆往殿内奔,到了内室便褪下外衫只剩下一件素色的中衣,直往温池里跳来, 若不里里外外洗涤干净,她怕是别想睡个好觉。
彼时王幼君已泡了好一会儿,问她为何行色匆匆回来,双颊跟个桃子似的。
舒筠边沐浴边将事情七七八八给交待了,随口便提了一嘴,“以前可没瞧见陛下悬腰刀,竟然还把腰刀藏在衣裳里。”
王幼君可比不得舒筠迟钝,慢慢嚼出不对来,“我舅舅身上从不悬刀,你莫不是看错了?”
舒筠不假思索回,“我是没瞧见,可是我握住了”
话落,二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舒筠也并未完全懵懂无知,毕竟裴江成摔跤的事历历在目,再联想当时的情景来,方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那一瞬间,她将小脑袋往温池里一闷,恨不得淹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