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筠脸不红心不跳,慢腾腾将湿巾掀开,待视线适应片刻, 她起身朝裴钺施礼,
“陛下, 时辰不早, 臣女要出宫了。”
裴钺看着刻意维持住镇定的她,薄唇微抿,换做以前他会让她留下来用膳, 如今嘛, 便改口道,“行, 来人,将备好的食盒让舒姑娘捎回去,”
她早就饿坏了, 膳食也已摆在侧殿,她要离开,他不勉强。
最后定住她的娇靥,“路上吃。”
舒筠好不容易压下的躁意又窜了上来,他一如既往了解她,晓得她饿得紧。
“谢陛下。”
那唤作玲玲的小宫女见舒筠额角沾了些水汽,用手帕细细替她擦拭。
等候宫人的片刻,刘奎亲自将那修补好的画卷呈给裴钺,裴钺望过去,乍眼瞧不出痕迹,可见姑娘造诣不浅,原本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成想给了他一个惊喜。
裴钺抬目看着亭亭玉立的姑娘,“筠筠,太皇太后十分钟爱此画,原先老人家眼神不好,凑近了些,便不小心将画烧去一角,你今日也算大功一件,朕想赏你,筠儿可有想要之物?”
舒筠任凭小宫女替她打理沾湿的碎发,嗔笑道,“陛下,您赏了我母亲那么多药丸,与我家不吝救命之恩,我不过回馈零星半点,这您也要赏赐的话,臣女可承受不起。”
“不过”舒筠依依不舍瞥着那画卷,“这幅画算是许义山老先生晚年的得意之作,陛下准许我临摹一幅回去吗?”
“可。”年轻的帝王眉目深深,“不过,此画贵重,朕不能许你捎回去,你若想临摹,择日入宫临摹便是。”
舒筠毫不犹豫应下了。
待拧着食盒,昏昏沉沉出宫时,舒筠揉了揉发烫的面颊。
不对啊,她怎么糊里糊涂入了宫,还约了第二次?
舒筠出宫的第二日,裴钺期待满满,她那日转背就入了宫,今日约莫也是如此,可是朝起霞落,也没瞧见熟悉的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