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之想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要怎么解释她才会相信自己真的没有那些意思,即便那些话是出自他口。要怎么解释……才能不让她受伤,不让她难过,不让她更自卑。
贺屿之头一次懊恼于,自己是个愚蠢的直男。
他什么都不会说。明明认真的遣词造句,想着解释的话,在对话框里打了无数的话,却又一次次删掉。
患得患失。
他无数次想把她叫出来谈一谈,但又担心自己越描越黑,也不想在学校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跟她说,怕再被人看到,再一次无意中伤害到她——
自己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是直接随性的人,脾气也向来是想发就发,从未如此这般瞻前顾后。
贺屿之等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等到学校放了晚自习。
“我去车上等你。”他给闻知发。
但对方没回。
兴许是没看到吧,贺屿之攥了攥拳,尽量往好的地方想,然后拿了书包先回了车上等着。
毕竟那女孩儿向来都最听他的话。
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给作业她就给作业,让她不准上体育课,她就乖乖地回教室。
他想亲她的时候,她就乖乖站着给他亲。
甚至唯一几次情绪失控怼他时,也是无比轻易的哄哄就好。
闻知就像是没有脾气的人,整个人都软软的,任他拿捏。
可贺屿之回到车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闻知过来。再收到消息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才回了一条很简单的信息。
与其说是回复,更像是告知。
“谢谢,我已经坐公交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