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屿之不仅没有放开她的胳膊, 反而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脸。目光几乎每一份每一寸镌刻在她的侧脸上。
那种直接的、侵占性的目光让她不舒服。
闻知知道, 贺屿之一定在寻找她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可惜已经被她做掉了。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那时候, 不是还骗我说明天见么?”贺屿之问。
那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女孩儿“明天见”是谎言, 让他一等就等了七年。
“闻知……”
他忽然觉得喉咙间有些苦涩,好像每说一个字都变得艰难:“为什么?”
他问她。
可惜闻知完全不想跟他说话。
她对待别人时很善良,会思考自己说话有没有伤及对方,确保足够委婉,不伤面子。可对贺屿之时,却只剩下铁石心肠。
闻知攥紧了拳,再抬眼时却发现有人从面前的街道上路过,不由得朝他们这边看了眼。
周末也有些通选课,学生们到这个点儿也陆陆续续醒了,有路人一点也不奇怪。只不过那些人来来往往,时不时投射过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那种视线让闻知更觉得浑身不适,以及不好意思。
“如果是为了说这件事的话,那你可以走了。”她头偏到一侧去,不想看贺屿之,冷着声回。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用再在我身上做慈善。”
“该还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工作以后我会慢慢把高中时的学费还给爷爷。”
“所以,麻烦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闻知说。
贺屿之看着她,只觉得心低潮湿一片,微微的阵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