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芙应当做了噩梦,眼睫颤颤,肩膀轻微耸动,嘴唇张开一条缝儿,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

明奕言俯身凑近了听,才听清虞芙在说:“热。”

空调温度不算低,被子是空调被,按理来说不应当热,明奕言拿过空调把温度降低,又听见虞芙小声说:“渴……”

床头柜上摆放着保温杯,用来以防万一,但虞芙睡觉一直比较安静,保温杯里的水基本没有用到过。

明奕言倒了一杯水,搂着虞芙的后背,让虞芙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子抵在虞芙的唇上。

方才还在说“热”“渴”的虞芙,现在又没了声儿,喂他喝水也不肯,反而别过脑袋,在睡梦中发起了小脾气。

生气了吗?

这是梦到什么了,连做梦都在发脾气。

他这副有点烦躁又有点困惑的表情极其动人,明奕言正要低头听听他还要嘀咕什么,猛地,一掌拍打在明奕言的脸上。

同时也将水杯打落。

明奕言当即想要抽冷气,可虞芙还在睡觉,他怕自己的声音吵醒虞芙,只能硬生生忍下这股疼痛。

他早就知道虞芙的力气不小,他还记得虞芙差点把他鼻梁骨打断,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力道,虞芙现在算得上温柔了。

挨了一耳光不要紧,反正虞芙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打是亲骂是爱,虞芙打他,说明虞芙心里有他。

虞芙怎么不去打别人呢?

但现在要紧的是,虞芙打翻了水杯,幸运的是杯子里的水温不高,没有烫着或凉着虞芙。

可能水温比较合适,虞芙也比较舒服,当下膝盖也紧紧并拢,别提有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