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觉得那五百块要回来的概率很小,林清和比她想象中更穷。
酒吧打赏的钱和直播间打赏的一样,非未成年绝不可能退回。
公交车缓缓驶了过来,随着嗤的一声响停在他们面前。向嘉深吸气忍着疼直起身,林清和从后面提着她的衣领把她送到了公交车上,在她身后把那两枚硬币掉进投币箱里,哗啦一声,他说,“两个人。”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空空荡荡。他把向嘉送到靠窗的单独位置坐下,他坐到了后排从裤兜里摸出两个白色耳塞塞到耳朵里,“我睡一觉,到县医院再叫我。叫不醒可以拉我,但别趁机占我便宜。”
林清和肃白修长的手指一拉帽檐遮住了眼,他抱臂靠在座位里,只余下高挺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在外面,“别跟我说话。”
穷向嘉见过,拽向嘉也见过,又穷又拽的向嘉是第一次见。
向嘉合上雨伞放到脚底下,转过身曲腿弯腰尽量蜷缩着抓紧前排座位靠背,脸贴着手臂转头看窗外飞快后退的乡镇。
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桐镇,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衣锦还乡,只有狼狈不堪。
盘山公路陡峭,转弯时车子晃动幅度很大,车上的人被甩的东倒西歪。只有后排抱臂睡觉的林清和,稳若磐石,向嘉怀疑是他的腿足够长,下盘稳才能在这种车况下稳住身体。
车程二十分钟,林清和睡了二十分钟。
到县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向嘉和林清和一前一后下车,向嘉没那么疼了,也就不需要再依靠他。
林清和单手插兜拎着雨伞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发短信。他身高腿长,但步伐不快,不紧不慢的跟向嘉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到入口处,他停住脚步垂下手里的旧款手机,说道,“不需要挂号,直接去诊室,在二楼。阿乌送完客人会来找你,有事跟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