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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喝那杯水,只是又开始默默流眼泪,手放在衣服扣子上,麻木地要解开衣服换下。

——被许映白的手止住了,男人指尖冰凉凉的温度顺着肌肤传来。那双漂亮的手,安静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领口下方,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正露了一连串深深浅浅的吻痕,是秦闻渡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言月猛地把衣领往上一拉,因为难堪而红透了耳根。

许映白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不说话时,神情里,那股清澈又冰冷的气质便尤为明显,自上而下的俯瞰。离她那么远,又遥不可及。

可是,下一刻,他已经在她面前半蹲下,给她一颗颗系上扣子,遮住了那一切。少年时代,许映白是一等一的的好学生,给她系扣子时,和十几岁时教她解题似乎也一样。

认真,心无旁骛,没有任何邪念。

言月耳后再度烧起,为了自己的龌龊而羞耻。

把这些俗人的念头加诸在他身上,原本就是不合理的。

可是,他动作很慢,偶尔的肌肤相触,他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好闻味道,都让她分外煎熬。

言月不记得这一切是怎么结束的,她借用了许映白的浴室、洗发水和沐浴露,直到她闻到自己发梢和他身上几分相似的味道时,才后知后觉,她借用的是他自己的浴室。

许映白在客厅看书。

她换好了衣服,从浴室出来。

整个人似乎才终于活了过来,她才看清楚这件客厅的陈设,和他的人一般,井井有条,简单,洁净。客厅里最显眼的装饰是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