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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四进院时,言月见到了正中的许家祠堂。

昏暗阴沉,供奉着排位,周围种植着松树和槐树,夜风微微吹过,树影重重。

许映白环顾四周,“很久没回过这里了。”

许映白显然对祠堂周边很熟悉,甚至连瓦片上的每一道裂缝都记得清清楚楚。

言月瞧着这里阴气森森的,有些害怕,“你对这里很熟么?”

他语气没变,“小时候,做错了事情,经常被在这里罚跪。”

言月惊住了。

这么阴沉昏暗的地方,许映白说小时候,就是他搬家去栎城以前,那会儿得多小,言月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她最怕昏暗和孤独了。

她睫毛颤了颤,“不怕么……”

言月从没想到,许映白会有这样的经历。以前,她心中的他都是完美又强大的,她压根不记得以前的许映白的模样,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心里微微发疼。

他低眸,瞧见言月神情。她难过的表情他很熟悉。

她为什么难过?为他的经历难过吗?

他很少在意自己的心情,也极为克制,从不对别人表露。

可是,这时,他忽然很想问她一句,她心里是不是有他,在关心他?

没问出口。

许映白想到多年前的许明川,卑微地问对面的女人,你爱我吗?

这么多年,他似乎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

许映白知道自己心里一直燃烧着一团暴烈的火,封藏在冰冷的外壳中,被多年的教养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