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铁棍“砰”的一声继续在向腰腹。
那成团塞进去白色丝巾骤然鲜红的吐出,要窒息的,粗噶的咳嗽声比划过玻璃的长指甲还要磨人耳朵。
宋疏迟漫不经心的轻笑了声,踹着他的腿:
“说话啊。”
“你弄疼的她?”
顾泽西像是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唇齿里只有最浓烈的血腥味,挣扎着想要说话,被自己涌上喉头的血梗得狼狈至极,口齿不清地说:
“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
宋疏迟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开口声音平静而缓慢,声线便衬得是最温文端方的色调。
“她手错位扭伤了。”
“腿青紫了。”
“手很冰。”
“头发乱了。”
“她因为你,在害怕。”
“……”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列举。
须臾。
男人抬起脚尖,干净得反光的黑色皮鞋像在碾碎废弃烟蒂的火星子,如神明蔑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蜉蝣,精准地碾在他刚才受伤的部位——
顾泽西在刚才就痛得没法大喊,五脏六腑都被扯得撕裂,只能发出悲鸣的呜咽声。
他漫不经心地蹲下,轻轻地“嘘”了声,声音浅而润和:
“她听见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