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人,解忆只知道高山遥是国内有名的企业高氏集团的二公子,其他人,有的瘦得像根加长牙签,反戴着一个黄色的棒球帽,一直啪嗒啪嗒地在手机上打字;有的已经四五十岁,戴着一副茶色的挂脖老花眼镜;圆桌上除解忆和唐柏若外唯一的女人,穿着真丝的洁白衬衫,两条丝带在胸前系个优雅的结,妆容精致的面庞和素颜朝天,衣着朴素的唐柏若形成两个极端。
还有眼前正在为原野倒酒的这个男人,他走近后,解忆闻到了机油的味道。男人穿着印有耐克标志的黑色t恤和黑色短裤,身上没有脏污,指甲也是干净的,但解忆就是闻到了一股常年浸染的机油味道,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这里的每一个人,单独看上去都没什么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格格不入的他们,受到高山遥的邀请,坐到同一张桌上。
最奇怪的是,这里还少一个人。
当男人要为解忆面前的酒盏也倒上时,原野笑着挡住分酒器。
“我女朋友就算了,她酒精过敏,一口就要发红疹。”
男人也不强求,放下分酒器,坐回自己的座位。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认识柏若的?”高山遥从圆桌对面发问,看似友好,目光却带着审视。
“我叫原野。”原野说。
“解忆。”
解忆也直说了,原野都不怕,她更不怕。
桌上其他人忽然朝解忆看了过来,就连那个一直在手机上打字的,也抬起了头。
“哪个谢?”高山遥眯了眯眼。
一种莫名的第六感让解忆下意识说谎:
“感谢的那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