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忆——你要永远记得。”
“尽最大努力生活,但别去要求输赢。”
关掉淋浴头的时候,解忆脸上的神情已经重回冷静。
她洗完了,轮到原野。在这空隙时间里,解忆用吹风机将长发吹得半干。
她刚放下吹风机,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开了,穿着酒店睡袍的原野从中走了出来。
长期训练的人,他的肌肉线条有一种流水般的紧凑,却又不像健身房里肉锤一般盲目膨胀的肌肉,带着一丝头脑简单的愚蠢。
原野小麦色的身体有一种自然的健美,的确赏心悦目,但这不是解忆忽然目光凝固在他身上的原因。
“你……你盯着我干什么?我的衣服放岸上打湿了。”原野脸上一红,下意识后退,险些在浴室门槛上滑倒。
“不是这个,你还记得,陈皮死那一晚,高山遥穿的是什么吗?”解忆说。
“陈皮死那晚……高山遥一开始穿的是浴袍。”原野回忆着。
“陈皮死于砍杀导致的大出血,现场有喷射状血迹,一定是砍到了哪条动脉。行凶的凶手身上一定也沾了大量的血迹——”
原野猛地明白了解忆想说什么,他一个箭步来到解忆身边坐下。
“那天晚上,只有高山遥洗了澡!”
“没错——”
那天晚上来开门的时候,高山遥穿这样浴袍,头发半干,显然是刚洗过澡不久。
“而且,既然准备了砍骨刀杀人,那一定想到过血迹的问题,他不可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去行凶。”原野说。
“浴袍。”解忆默契地接上了他的话,“穿着浴袍去见陈皮,行凶完之后,再换上另一件浴袍。水下一层九间套房,多的是一模一样的浴袍。”
“因为高山遥和宗相宜先一起去的套房,所以陈皮见到穿浴袍的高山遥也不会起疑。”原野说,“但他为什么要杀陈皮?陈皮是这里面最支持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