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发现她所付出的那些常规努力, 已经不足以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后, 她又回到了习惯的道路上来。
她穿着性感的短裙出入各种酒桌,画着鲜艳的红唇,在男人们的哄笑声中,直接将分酒器里的白酒一饮而尽。
她伏在马桶上呕吐,直到吐出黄色的胆汁。
她和还装着呕吐物的马桶依偎在一起,蜷缩成小小的虾米,捂着嘴无声地呐喊,嘶吼,咸涩的眼泪不住流入口中。
欢声笑语,还在卫生间门外上演。
他们在打赌,今晚谁能带她回家。
那只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时至今日,还留在她的身体里。
她拼尽力气想要改头换面,甚至不惜背上巨额贷款将自己整成完全陌生的样子。
可到头来,她还是那个脸颊上带有红团,穿着一双破洞花袜子,双手在身前绞来绞去的小女孩。
她多想改变。
可是天一亮,她又被打回原形。
每天下班,带着疲惫的身体搭乘最后一班公交回家时,她都会倚在车玻璃上,迷茫地看着窗外。
大城市里的夜景很美,很美,美到她总是热泪盈眶,失去言语。
她只能拼尽力气去活,用鲜血淋漓的身体去撞开沉重的人生之门,才能片刻地拥有这灯火璀璨的美丽。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身奋战。
没有同伴,没有援军。
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寻找着一个可以寄托破碎心灵的地方。
一开始,并不是高山遥。
她第一次见到解扬,少年穿着干净齐整的一身,和刚从收费办公室里失魂落魄走出来的她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