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带给她的视觉冲击太过强烈,看到他躺在抢救室里,听到医生在她耳边快速讲病情,看到他身上还没来得及止血的伤口与那紧闭的双眼······

商蓁都不知道,原来霍应淮也会这样的脆弱,她甚至都无法想象,如果监护仪突然传来了那一声代表着危险的长滴声,她会是什么心情。

即使他从昏迷中醒来后的那几天,商蓁也只敢看着医院的护工做护理,她连他的手都不敢碰一下,她甚至感觉仿佛只要自己触碰了他,那令人感觉紧张沉闷地宣告抢救的警报声就会在旁边的机器上响起。

而且,以霍应淮现在的姿势,拥抱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有一定的难度。

他还没有开始练习坐,因为担心脊柱再次受到伤害,病床的床体几乎是完全放平的状态,商蓁也不敢完全碰到他的身体,所以她必须要躬起身子弯腰弯得很低才能抱到他。

霍应淮的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牵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些。

商蓁又晃了晃他的手。

他抬眼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少许片刻,才说了声好。

拥抱对于常人而言说起来容易,但这个动作对于不能动弹的霍应淮而言,可以算得上是奢侈。

由于坐在床上对商蓁来说不好使力气,她只好放下床边的护栏,俯身弯腰,将一只手撑在霍应淮左肩旁边的被褥上,一只手环住他的右手臂,而她的脸就侧在霍应淮的右脸颊旁,半抱半撑地附身在他身上。

霍应淮努力向上抬起他的右手,将自己的手搭在商蓁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