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应淮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睁开眼看了看商蓁,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他小幅度地对她摇了摇头,笑了笑说:
“我没事,你和爷爷还有许医生,应该有事情想和我说吧。”
他平静地陈述道:“是关于我的身体吧。”
“······”
霍应淮的声音中带着因为身体导致的虚弱无力,但又有一丝由内而外的坚定
商蓁一向很喜欢听霍应淮说话,和她这种在南方城镇受到过方言熏陶前后鼻音不分的人不一样,他的声音是标准的男低音,浑厚低沉,字正腔圆。
尤其是他每次冷静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令人忍不住打起精神听他说话。
之前约会时,有时商蓁会在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下班,偶尔她会顺着会议室没有关紧的大门,听到他在会议上的讲话。
商蓁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只是让开自己的身体,走到霍应淮看不到的左侧位置。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她将自己的手放到霍应淮打着留置针的左手的下面,听着面前的霍老爷子和许医生宣布那消息。
“阿淮,”许医生搀扶着霍老爷子走到霍应淮的右边,对面前这个自己曾经冠以无数骄傲的孙子说,霍老爷子的手颤了颤说:“爷爷和你说,但是你不要激动。”
“你是完全性脊髓损伤。”
霍应淮的眼皮颤了颤,商蓁感到他的手抖了抖,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等四周之后如果稳定一些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转到专门的康复医院,到时候如果一直进行康复,许医生说你以后还是可以站起来的,而且借助支具你也可以走得很稳,平常的生活也基本都能自理·······”
老人的声音忍不住哽咽,甚至连话都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