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那一道小缝隙透进来了外部对于他而言冰凉的温度,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想伸出被子。
发烧的时候不用太捂着被子,商蓁将他的手都拉到被子外面,看着他上半身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想要感受更多空气的凉意。
商蓁拉了拉被角,将他病号服的领口露出来,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一下一下安抚似的在他的肩膀轻轻拍着。
这种时候,清醒反而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
霍应淮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他的体温从上午十一点多开始随着药效进一步生效,一步步逐渐降了下来。
中途霍老爷子和霍应淮的一秘沈秘书曾经来医院看过,霍老爷子本来想叫醒霍应淮对他说些什么,但他看了一会,自己就忍不住两眼泛红。
老人闭了闭眼,身体不由自主晃了晃,商蓁忙将老人搀扶到了房间的沙发上。
霍老爷子脸上的纹路和老人斑在打击与疲惫之下越发明显,虽然表面上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霍氏集团的董事会长,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个被宣告独孙截瘫的病人家属。
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霍老爷子,败给了自己的孙子。
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霍应淮床头的监护仪,过了一会,在沈秘书的提醒下才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