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夏天往往格外漫长, 天气的燥热让整座湖泊都成?为了热源,湖面粼粼微波泛着烈日的白光。

湖面上的摇橹船也已?经掀开了船上的遮光布,船工们在沿湖的堤上哑着嗓子吆喝着招揽着生意, 只给这烦闷多了几丝生活的愁苦。

房间的主人似乎没有欣赏湖景的意思,房间中的白纱遮光帘并未怎么掀开,只有偶尔从缝隙偷溜进来的阳光照亮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已?经不怎么在房间之中休息了。

霍应淮每天的生活重心全部转到了复健室,每次如果不是从单位回来的商蓁和?吴医生强硬的劝阻,他或许连一息之间的休息时间都不会给自己。

他从来都不会对商蓁说什?么, 但是当?商蓁来到医院的康复室外的等?待室的时候, 都能看到他带着腰胸椎支具做着上肢力量训练,或是看着他坐在床上连坐都坐不稳的模样?。

他的平衡能力很差,一旦离开支撑物,他的身体就会迅速不自然地侧倾或者后倾, 往往必须用手去支撑自己,才能维持平衡, 所?以吴医生干脆将平衡训练和?支撑训练结合成?一体,对他进行专门的训练。

“咚——”

屋内又传来了一声闷声的敲击声。

他又一次倒在了垫子上, 软垫上陷下去的五指凹痕无声地诉说着刚刚霍应淮对它所?发生的暴行。

商蓁忍不住别过了脸,不忍去看。

他以前?健身的时候就偏爱力量型器材,长期的撸铁让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有自己的线条,平日里?这些线条只是安静地隐藏在那些高奢定制的衬衫西装下,只有陪着她去家中顶跃无边泳池的时候,才能让人一窥丝物下的真容。

那也是最后一次,商蓁见到健全的霍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