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煦看过贺阑,又在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仿佛被烫到般低下了头。
他原本以为,高塔外面的虫族因为多年的文明传统,可能会在表达的时候较为保守,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贺阑,行动比他所想象的还要大胆不羁。
阮煦原本因为过于恋爱脑,已经被高塔里的其他雄虫担心或者教育过许多次,总说他这样会因为过于主动而吓到雌虫,因为从来没有哪个雄虫会主动投怀送抱。
但阮煦现在觉得,贺阑明明也在渴望着他。
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要矜持下去呢?
阮煦脑中理所当然地构成了这套理论,接着他努力按捺着自己的羞怯,再次朝贺阑走过去。
赤足踏在地面上,因为地下铺了层柔软的地毯,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冷,反倒是地毯的绒毛触着脚心,让他觉得微微发痒。
贺阑也正低着头看他的双足,看他白皙的脚趾微微蜷缩着,但却仍然不管不顾地朝贺阑走过来。
这雄虫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内心,仿佛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把自己全部献给贺阑。
贺阑的表情不可控制地变得更加复杂。
他无法理解。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刚才明明都用那种方式对待阮煦了,这个模样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雄虫,为什么还能够毫无恐惧地看向他,甚至主动朝他走过来,没有半点防备地对他展露出没有不见阴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