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里原本就是这么安静的,算起来从阮煦被接过来开始,其实也就过了半个多月而已,可是少了这只雄虫的胡闹折腾,贺阑却突然感觉有点不习惯了。

阮煦的情绪有些低落,贺阑感觉得到。

这个雄虫的常识很少,情绪也十分简单,贺阑猜想他或许对“生气”这种情绪都很陌生,所以在得知贺阑对他的欺负,其实是种变相的复仇,贺阑对他从来不是以伴侣的态度时,他只是独自流露出了些许委屈。

他没有哭闹也没有折腾,只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仿佛想明白了自己并不是真的被宠爱着的,所以他连言行都小心翼翼了许多。

在贺阑开口之前,他就主动把自己塞进了房间里,不打扰贺阑,也不给他添麻烦。

贺阑隔着一扇门看这副模样的阮煦,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雄虫并不是对着谁都会毫无防备地露出笑容的。

贺阑将莫名升起的烦闷藏起来,转身去阳台掏出了烟。

夜晚很长。

第二天贺阑醒来的时候觉得额角有些抽疼,他木着脸走出房间,发现阮煦已经端正地坐在了餐桌前,桌上是两份生活机器人提前做好的早餐。

看见桌旁那道身影,贺阑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继而他才意识到自己没什么好回避的。

同时阮煦也抬起头,朝他看了过来,笑着说道:“早上好。”

他的声音仍然是软软的,比贺阑以前见过的所有雄虫都要柔软,仿佛天生没有棱角,总会无意识地把身上的都软都袒露在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