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阑抬头看去,就看到几名冲过去的保安被发狂的病人掀翻,身形狠狠地撞在治疗院雪白的墙壁上。

光是看这阵势,就知道那几个人伤得不轻。

贺阑认出了发狂的是不久前刚从战场退下来的一名军官,这名军官战斗力极强,但因为中了敌人的计谋精神力失控,这才被送到这边疗养。

认出对方身份后,贺阑紧皱双眉,又迅速寻找起阮煦的身影。

如果阮煦真的是被病人所伤的那两名雄虫之一……

贺阑从来没有体会过为别人慌乱的情绪,从爷爷离世之后,在他过去这么多年的生命里,他需要为之负责的只有自己的生命,他始终认为除却自己的生命之外,没有什么是值得自己挂心的,自私自利一直以来都是他活下来的法则,如果不这样,他早在十来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外面。

可是在这刹那,贺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为某个人的安危而心跳剧烈。

他无法说清如果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他会不会因此愤怒,因此发狂,因此撕碎什么东西。

他在沉闷窒息中不断移动着视线——

最终他的目光如同攀附到烈海狂涛中的浮舟般,凝注在了人群中的那道纤细身影上。

是阮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