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靳宜的头发、瞳仁、和嘴角的那颗痣都是乌黑色的,衬得皮肤近乎病态的白,他平时面无表情时给人的疏远感很强,却并不锋利。
可一旦垂下眸子,乌黑的眸子静静盯着你,整个人会莫名脊骨发凉,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靳宜就以这样的表情看着地面,语调平静地继续说:“二。”
“你知道我生气是什么后果。”
靳宜很少动怒,外人很少知道靳宜真正生气是什么样子,靳止晏对这一切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的靳止晏很闹腾,仗着靳宜不生气,三番五次去招惹隔壁家的小孩。
有一次隔壁家小孩非要缠着靳宜,靳止晏朝对方胸前使劲推了一把,小孩胳膊被东西划伤,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那次是靳止晏第一次知道,原来靳宜生气是那么严重。
扣零花钱给隔壁小孩付医药费、逼着他亲自道歉,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重点是罚他不能上靳宜的床。
整整一周,不管靳止晏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靳宜铁了心让他长记性。
“一。”
最后一个数说完,屋内依旧安安静静,风照样的吹,花儿照样的动。
此时靳宜声音已经冷下来了,盯着干干净净的地毯,语气疑惑,“你说,上次我明明把果汁洒在了地毯上,助理说怎么洗都还是会有痕迹,怎么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呢?”
“仔细看看沙发的款式也变了?”
“还有我的玻璃杯。”靳宜说,“离奇失踪了?”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所有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甚至很严重。
“吱嘎——”
房间终于打破了平静,有人从里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