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BOSS有点挑剔:“我们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小队了,我们是反派大狼狗小队。”
小缄默者努力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我说,对不起,我离开。”
“有点酷了。”反派大BOSS碰碰他的额头,“不过我们飞檐走壁、惩恶扬善的大反派一般不这么干。”
立刻因为这几个词不会动的小缄默者变得热腾腾,被银线戳得忍不住笑了下,小声虚心提问:“请问,请问……怎么做才最酷?”
“问回去。”反派大BOSS说,“凭什么你要让他开心。”
时润声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关系是双向的,只有一个会在你没精神的时候,想办法咯吱你,让你高兴的人,才值得你让他也开心。”
傀儡师边说边戳小缄默者的痒痒肉:“如果他不在乎这个,只是觉得你没精神,不能陪他玩,让他扫兴,那他只是在利用你。”
小缄默者最怕戳痒痒肉,笑得喘不上来气,在斗篷下面缩成一小团:“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陪您玩银线,您放心玩吧,消耗的力量我来给您补上……”
傀儡师用银线把他举起来晃晃:“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小缄默者赶快点头,“关系是双向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领域里就噼里啪啦掉下来了一大堆小木头人。
有正在刻的、有还只是拼出了个形状的,有的已经刻出来了大概的轮廓,还穿上了一个小小的银斗篷。
毫无防备的小缄默者:“……”
毫无防备、被小木头人凭空埋了的傀儡师:“……”
“啊啊对不起!!”时润声只是想在自己变成小稻草人以后,把这些留给傀儡师当纪念,用银线提着玩,慌忙地扑过去捡,“您砸到了吗?砸伤了吗?”
小缄默者手忙脚乱,摸摸额头吹吹眉毛,小心翼翼摸鼻梁:“对不起,对不起,我感觉鼻子好像没有那么挺了……”
“不可能。”十九岁的少年影帝坚持,“我的鼻子是真的。”
小缄默者咳嗽着抿了抿嘴角。
“你记住的是对的。”傀儡师用银线帮忙捡小木头人,一个一个拿起来摆弄,“关系是双向的。”
傀儡师说:“这就像,只有选择了保护你、守住你的背后,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才值得你守护。”
他像是随口在举例,但小缄默者却忽然怔住,抱着满怀的木头人,顶着斗篷低头。
傀儡师放下那个小木偶,枕着手臂问他:“你的爸爸妈妈不是这么做的吗?”
从没有人教过时润声这些,他的胸口慢慢起伏,清澈干净的眼睛睁圆了,尽全力想了好一阵,才诧异地点头:“是……是的。”
小缄默者大声回答:“是的!是这么做……我爸爸妈妈就一定会互相保护,也会保护其他的队员,队员们也一样,他们也会保护其他人,大家都是这样。”
“大家都是这样,一直都是,向导用言语保护哨兵,哨兵用战斗保护向导,缄默者保护大家,大家也保护缄默者。”
时润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已经困在这里很久了,或许从父母牺牲、被逐出村子的那天起,他就被困在了原地。
小缄默者把所有的话都吞回去,他想不通的事太多了,好像从那次任务的变故骤然袭来,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带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最听爸爸妈妈话、最懂事,又最固执的孩子。
“你的爸爸妈妈忘了教给你这点。”
反派大BOSS抬起手,摸了摸时润声的头发,温声说:“他们派我来找你,补充上这一段。”
小缄默者已经懂了很多事,不会再被这种童话糊弄,边揉眼睛边笑:“这句话是您编的,对吗?您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我记得的。”
“对。”反派大BOSS敢作敢当,说承认就承认,“我擅自代替他们来找你,补充上这一段。”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挽起袖口:“我要蛮横地给你讲道理了,你如果不听,我就用银线绑着你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