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寒松开了按住楚纪西的手,他道:“别拔针管,我去找医生过来,问问看能不能换成吃药。”
斐寒大踏步离开病房,不一会儿,医生愠怒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不是胡闹吗?病人的情况我已经跟你详细说了,打点滴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楚纪西听到斐寒压低了声音,对医生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急事。”
医生一言不发地进了门,看到病床上的病人已经醒来,紧皱的眉头有些许舒展。
医生叹了口气,走上前给病人拔掉针管。
拿起输液向外走时,医生叮嘱道:“我开点药,先带回去吃,明天最好过来查查恢复情况,身体不是铁做的,少逞强。”
斐寒连声答应,跟医生出门去取药。
楚纪西身体有些僵麻,输液的那条手臂冰凉,他慢吞吞下了床,脱掉病号服,将自己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一穿上。
斐寒拎着装药的塑料袋进病房门时,目光触及一片冷白的背部,薄薄的肌肉如流畅连绵的雪山覆盖在肩胛骨两侧,蜿蜒而下,腰部窄而有力。
斐寒耳后微微发烫,进门的那只脚向门侧一跨,脑门差点磕到了坚实墙壁上,好歹是避开了楚纪西穿衣服的场景。
他情难自禁地深深喘了口气。
楚纪西好似有点不清醒,上车时,眼神没有焦距,低声道:
“她会回来看我吗?”
不知是在问斐寒,还是在问自己。
斐寒顿了下身形,没说话,将装药的塑料袋放到车后座,等楚纪西在副驾驶座上坐稳后,发动了车子。
斐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丧葬店,买了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