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后知后觉地拍了拍额头,这么说来,自己现在也算是在修长城?
“有没有什么故事?”吴鸣踢了踢顾念的鞋跟,表示自己有些无聊,想听故事。
“必须有。”顾念点了点头,此情此景,那必须得讲一个应景而家喻户晓的爱情故事了,没错,就是孟姜女哭长城。
他们的住处,就在旁边的草棚里,铺着稻草,四处漏风,能清楚地听到潮起潮落的声音。幸好他们这边还有几个土灶,余火还能给众人带来丝热气。
年深把自己的外袍脱给顾念披着,跟吴鸣主动包揽了晚上再去捡圈柴火的工作。顾念知道他们是要找机会去探探四周,便拉着老兵卒和黎墙等人聊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其实凭心而论,他被分配到的这个活儿确实不累,反而是白天步行的那几个小时更累一些。
后半夜的时候,顾念抱着年深的衣服,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晨起来,年深已经将灶火填旺了。
怎么样?他凑过去,抬眼看着年深。
年深轻轻颌首,示意他一切顺利。
次日众人又忙和了一天,发完饼子,年深和吴鸣正要再去林子里抓些麻雀回来给众人加餐,老兵卒却勾了勾手,示意众人不要大声,摸黑带着他们走向海边。
正好是退潮时分,露出的礁石上头灰突突的一片,全是海蛎子。
老兵卒掏出腰间的小刀,用刀背轻轻敲了敲,“现在这个好时候,吃它正好。”
顾念:…………
老兵卒熟门熟路用刀往下撬海蛎子,又指挥他们用树枝在沙滩上挖蛤蜊。
顾念一开始并没有对那片沙滩抱什么期待,结果不一会就挖了一堆,容易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除了挖到的蛤蜊,年深甚至还捡到了几个拳头大小的海螺。
这个时候的贝类味道十分鲜美,众人挖了十几个蛤蜊煮了罐汤,剩下的海蛎和海螺都丢在火堆里烤熟,扒出来美美地吃了一顿。
吃完‘饭’,年深和吴鸣照旧借着捡柴的机会离开了。
第三天晚上‘收工’,众人立刻又期待地看向老兵卒。
老兵卒却摇头道,“今天不行。”
“不是每天都能挖的吗?”顾念略微有些失望。
“每日落潮的时辰都会比前一天晚,”老兵卒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海面,“今天落潮还得有小半个时辰呢。”
“没事,那我等等。”听说不是没有,只是时间要晚点,顾念立刻表态。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为了加餐,可以晚些睡。
于是,半夜的时候,老兵卒又带着他们偷偷去赶了次海。
因为活儿不算累,老兵卒待他们又和善,手上的鞭子从没打过人。晚上时辰合适他们就去赶海,时辰太晚就由年深和吴鸣去抓麻雀加餐,顾念做劳工的日子倒是不太难熬。
转眼十几天过去,年深和吴鸣每晚出去,已经将渝关城各处的岗哨和兵力摸得七七八八,三人商量下,打算再着重观察下轮岗的状况和兵器库,等全部看完,再偷偷撤离。
这天早晨,顾念正在像往常那样生火,准备用糯米煮和泥用的热汤,远处的城门大开,一队骑兵跑了出来。最前头的男人身着皮甲,气势盈然,冷冷扫了眼四周,在场所有负责督建的兵丁立刻面色肃然的站直了身体,“何将军!”
何灿?顾念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位渝关城的现任守将,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高大魁梧,颌下一蓬浓密的黑胡,煞气十足。
何灿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副将便骑马奔向了新建的城墙。
渝关城原本的城墙并没有坏,何灿这次只是想将原本的城墙加固,说白了,就是在外面再加厚一层。
其实他这个思路也是没错,后世的山海关,城墙高度超过了十四米,厚度更是厚达七米,靠着这样厚实高大的城墙,无论是投石机还是攻城锤,在这里都束手无策。
“喀啦啦!”那个副将用手中的长枪朝新垒好的那层新墙一扎,顿时碎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