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鸣突然出手,抓住了与顾念错身而过的那个人青年的手腕。
“你做什么?”那人一副书生打扮,看起来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斯斯文文的,眼里带着丝惊恐之色。
吴鸣甩了甩手上的半截柳枝,“把我朋友的东西拿出来。”
“什么你朋友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人矢口否认。
吴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看错。顾念立刻摸了摸自己腰间,这才发现自己腰间的那块羊脂玉佩不见了。
吴鸣懒得跟他嗦,上手就要去他怀里搜,那人立刻抱住腹部,耍赖似的往地下一坐,“哎呀,打人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旁边的人立刻都围了上来。
“这个人好不讲理,我刚才就不小心碰了他同伴一下,他就要打我!”那人大声地嚷嚷起来。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
吴鸣说不过他,便看了顾念一眼,顾念正要开口,外层突然有人喊道,“巡城卫来了。”
那人听到这句话,顿时仿佛有人撑腰似的来了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告诉你,咱们锦州城现在换了新的府衙,最讲道理,你们若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咱们府衙见。”
顾念笑了笑,“那好,那咱们就去官衙说说道理。”
青年噎了噎,他原本想吓唬对方一下,毕竟普通的外地人一听到巡卫官衙之类的,大多都不想惹麻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完全不怕。
这个时候,那些骑着马的族巡城卫已经走到他们面前,青年立刻冲上去,添油加醋地把自己‘挨打’的事情说了一遍,为首那人听完,立刻朝顾念和吴鸣这边看过来,四目相对,那人便是一愣。
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完颜忽烈。
“顾!”看到顾念,他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虽然经过这几年他的汉话已经说得很熟练了,却依旧喜欢称呼顾念为‘顾’。
青年察觉到不对劲儿,想趁乱溜走,被吴鸣当场按在了地上。
听顾念解释完事情的经过,完颜忽烈立刻对身后的族人道,“带回府衙,好好审问一下。”
审讯下来才知道,那人是个惯偷,而且专偷值钱的东西,最喜欢偷那些路过的人身上的金玉之物。
顾念的玉佩倒确实不在他身上,在得手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的同伙转手‘接’走了。
可惜他踢到一块铁板,最后不得不招出了同伙。完颜忽烈亲自带人去他们两个住的院子搜查,带回来的东西足足有一小包。
顾念在那堆赃物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玉佩,正要戴上,突然又发现样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枚金质的印鉴戒指,上面的图案赫然是只展翅欲飞的仙鹤,角落里还隐隐残留着印泥的痕迹。
“这东西哪里来的?”顾念抓起那枚戒指问那个惯偷,他记得很清楚,鹤圣人送自己的那份手写《千念文》上,就印着这个标记。
那个偷儿愣了愣,还能哪里来的,偷的啊。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偷的,还记得从谁身上偷的么?”
惯偷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歪头想了想,“好像是一个中年文士。”
“你确定?”
那人点了点头,“我们五月初出过一次货,这些东西都是五月后拿的,所以还有点印象。”
“他长什么样子?”顾念立刻追问。五月,也就是说,那是他逃离契丹地界之后的事情。
“就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你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