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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渔女父亲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剑客就意识到,自己二人“悄然潜入”的计划失败了。

好在自己听到动静的事情是真的,与渔女说起来,也算有个为自己开脱的余地。

再有,梅映寒是真的没想到,那几声“嗬嗬”声响会是活人发出来的。

也是平常接触阴邪之事太多,又被渔女身上的阴气先入为主,这才有了错误判断。

至于渔女父亲,倒是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病重。梅映寒只粗略看了一眼,就发现他身子仿佛完全动弹不得了,只有一颗脑袋,还能稍稍晃动,一脸惊慌地去看梅映寒。

“实在抱歉。”

最后,剑客拿这句话做总结。

渔女听着,怔然半晌,才勉强笑了笑。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此时此刻,女郎没了前面白、梅见过的热情大方,而是透出些许拘谨,“我父亲分明在船上,又是那般模样,我却不曾说予你们知道。”

白争流、梅映寒都说“无妨”。

渔女便感激,“当真是谢过客官们宽谅。”

白、梅被她话中郑重弄得怔忡,渔女见状,又解释:“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会把父亲藏在后面。可如此一来,客人们见了,要么担忧我父亲出事,引得他们被牵连。要么就是纯粹……纯粹觉得晦气,怕过上他身上的病气。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愿意上这艘船。

“还是到了后面,蒋伯伯、伯娘给我出主意,说实在不行,就把父亲藏起来。我不说,客人们也看不见,应该就没有人在意了吧?……我这么做了,果然引来颇多新客。只是客人们待的时间短还好说,若是待的时间长,父亲那边,怕是……

“因这个,我心头一直颇不安。今天也是,按说我该常常去看父亲的,可客人们在,我便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听客官说并不在意父亲之事,我实在……”

女郎擦一擦眼角。

白争流见状,道:“无妨。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我们怎会觉得一个病重老人‘晦气’?你若担心,现在就去看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