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妨。梅映寒又取了几颗秋娘从江边芦苇荡中摸出来的鸭蛋,一并打散、上锅翻炒。
油香混着蛋香,再加上最后几颗葱花碎混起来的味道。白争流登时食指大动,还叹:“若是往日,该有好酒来衬。”
梅映寒说:“今日呢?”
白争流笑道:“说是水鬼两日后才来,却保不准他们有没有什么提前一日接‘新娘’回去备婚的规矩。罢了,咱们还是静心来等吧。”
梅映寒颔首:“也好。”
为防万一,这天晚上,两人是轮流睡的。
后面天色重新亮起。看着渐渐照上江面的晨光,王有田悲从中来,仿佛见到一只手慢慢扣上自己的脖颈。外间,青年们则小心翼翼地拎起在灵泉水里泡了整整一夜的纸张,让它在晨风之中逐渐干燥。
到底是夏天,暖风一吹,两人没等多久,就摸到了可以书写的纸页。
白、梅屏息静气,将纸页裁开,变成一张张有一根手指那么宽、整个手那么长的小长方形。再重新提起毛笔,沾上一样浸泡灵石粉末整夜,也带上点点光亮的墨汁儿。
两个青年手腕极稳,在裁好的纸上画了起来。
近乎是在毛笔尖儿落下的瞬间,他们就知道,这次对了。
笔上的根根细毛仿佛成了自己身体的延伸,丹田内的灵气无比顺利地落在墨汁之中,带动着上面原本就有的灵气在纸页上滑动。
像是一条灵活又乖巧的小蛇,没一会儿,符纸上已经出现了镇压符文的雏形。而这时候,白争流有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
不再是“自己”在画符,而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接管了他手中的笔,推着它前后左右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