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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澄歉疚:“倒是耽搁了师弟们休息。”

白争流和梅映寒都只说无妨。玄澄看他们态度坦然,落落大方,心头又有感叹,“从前各个门派还讲究一个‘我门秘法,绝不外传’。这话,就连我也对旁人说过。可今日从你们这儿学了法术,我才想到,从前的我啊,是何其小气。”

白、梅没接这话。人家感叹,那是人家自己评判自己。他们跟着来一句,却是没眼色了。

“不过,”玄澄又道,“武林正临浩劫,何必再讲究这一家一派之私?——前头在天山修炼时,我就有了回去之后,整理武当秘法,将其公开教授的念头。只是毕竟有所顾虑,怕师父长辈们说我天真愚昧,又怕出了旁的差错。如今,两位师弟却是给我定了心。”

白争流笑了笑,还是不说话。梅映寒倒是开口,只是也没提什么秘法不秘法,而是说:“师兄提起‘师父’二字,倒是把我一直想说,却又不曾提起的念头又勾了起来。”

玄澄闻言,忙道:“师弟请讲。”

梅映寒:“我与争流约莫是年后不久离开天山的。往后去了罗城,去了京城,又到灵源……在外这么些时日,见过的事情不少,唯独不知道门派中怎么样。师兄既然刚从天山回来,不妨给我们讲讲。”

前面玄澄的确说了不少,但那是说大会,说各方门派势力的态度反应。梅映寒这一问,落点却是在天山众人身上。

玄澄听在耳中,心头微哂。对江湖、天下未来的担忧一点点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白郎、梅郎毕竟还年轻,难得离家,难怪如此思念”的柔和心思。

他自己是为人长辈者,对这样牵挂师长的小辈自有好感。此刻整理一番思绪,便慢慢说起自己前头见过的凌波子、凌霄子等人。

天山的一些年轻徒弟也出现在玄澄话里,南明也在一旁打趣:“……静姝师叔、天栾师叔他们,于我们来说可是地地道道的‘别人家的弟子’。在天山那两个月,师伯日日都在夸奖他们呢。我们起先还有不服,可等真与他们比试过,却是一丝不服都不敢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