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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样的艰难并未持续太久。等来到院墙与屋舍的交界处,两人立刻抛弃了又窄又教人难受的墙,相继攀上屋顶。

他们有意压低身体,不让自己暴露在巷道中人眼里。

之后,伴随着院中拐子怒气汹汹锤墙的动作,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上。

白争流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踩了多少个瓦片,走过多少家院子。

一直到再度精疲力竭,完全没有挪动双脚的力气了,他才停了下来,和梅映寒一起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眼皮变得很沉重,像是下一秒就要闭合。

白争流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睡的。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和映寒在这种时候睡着,再醒来时——不,他们恐怕是再也不“醒来”了。

为打起精神,他和梅映寒讲话。先就月亮发言,道:“映寒,这月亮都要落了,怕是已经要天亮。”

梅映寒说:“那边是西。”

白争流眼睛缓缓眨动:“唔,西……”

的确,月亮和太阳一样,都是东升西落。

他们既然差不多能确定这会儿是什么时候,自然也能通过月色照来的位置粗略确定方向。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到这点?

白争流侧过头,去看身边躺着的另一个“孩子”。

对方的五官还是很陌生,神色却让白争流觉得十分熟悉。

哪怕是在危机重重的现在,看了对方,他都会觉得安心。

在白争流目光下,想要揉揉酸痛的肩膀,最终还是没有动作的梅映寒:“……”

没必要让争流在这种地方担忧。

他神色不动,分析:“‘杂毛犬’每日都要被带出去见人,也就是说,他知道往外要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