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本来都要封心锁爱了,一句话被他叫得面具都要裂开了。
“你小子,故意的?欠打是吧?”林飘拽住他衣袖,上去先在他肩头上给了俩巴掌。
“我既然做错了,便该打,再多打两下才合算。”
林飘看着他:“不要和我耍这些花招,你这样黏得紧做什么。”
“过往我便常和你在一起,也不算黏得紧,如今为何就黏得紧了。”沈鸿看着他的双眸。
湖水湛湛,水波晃荡,林飘对上他的眼眸,心中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一把推开他:“我说黏得紧就是黏得紧了,你怎么这么贫嘴。”
“是。”沈鸿又乖巧了起来,好像一条活泥鳅,一点也抓不住他,林飘要被气死了。
沈鸿见他当真有些生气了,便道:“我想同你呆在一起,纵然你不愿,但我想,人总是会做自己想的事,劳烦你多体谅了。”
林飘:“……”
主打就是一个坦诚是吧?
态度还挺好是吧。
林飘想来想去,还真拿这个臭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下还真被他拿捏住了。
林飘不甘心的伸高手,一把捏住他的耳朵。
“你这臭小子,欺负我是吧?”
“不敢。”
林飘捏着他的耳廓,逼得沈鸿倾身过来,他手上倒没怎么用力,沈鸿倒是听话得很,顺势就低头过来了,好似他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气似的。
这正是甲板上,稍远一点的地方时不时有画舫经过,忽然传来一声唤:“沈鸿兄?沈鸿兄是你吗?”
叫着沈鸿的声音有些疑惑,有些慌张,显然有些怀疑这个正在被教训的年轻人是不是沈鸿,但看身形却又太像沈鸿了,除了他之外也想不到会是谁了。
林飘抬眼看了一眼那边,瞧见对面甲板上有几个人,便松开了手,径直穿过甲板进了船舱。
沈鸿站直了身子,朝着他们微微拱手行礼,姿态彬彬有礼:“黄兄,柳兄。”
那边几人也回礼:“沈兄可是金屋藏娇?却是养了个夜叉,那美人是谁啊?”
沈鸿默然了一瞬:“家中嫂嫂。”
“哎哟眼拙眼拙,就说沈兄如此品行高洁,如何会与人有私,果然并无其事。”
说着他们便要邀沈鸿过去喝酒,画舫上备了木桥,便是一块结实的长木板,若是画舫靠近,由船夫牵住两面的绳索,然后搭上木桥,便可以在水上互相走访。
沈鸿婉拒:“此次是陪家中人出来游玩,不好走开,下次定然水上一聚。”
几人见沈鸿拒绝,也不好多劝,毕竟他们和沈鸿的关系不远不近的,也没有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何况人家都说了,难得是陪一次家人,他家中那个嫂嫂还是那么一个凶悍的,看着并不好说话。
画舫在水面飘飘荡荡,两艘画舫慢慢错开,渐渐驶远之后几人才议论起来。
“那当真是沈鸿的嫂嫂?我瞧着模样可不寻常。”
“如今敢揪沈鸿耳朵的有几个人?你便是孤陋寡闻了,沈鸿的嫂嫂正是一个容貌十分出挑的哥儿,先前的事你没听说?便正是说他容色出众,许多人巴结不上沈鸿便想娶他嫂嫂,他嫂嫂不堪其扰,带了支箍铁皮的长箫在身上做装点。”
“为何?表明自己的志气?一根箫,独箫,只愿独自萧瑟余生?”
“那倒不是,他带长萧趁手,他带着打人,那些人本就是奔着巴结沈鸿去的,被他打了也不敢还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颇有几个轻佻男子挨了些打。”
“……”
众人想到沈鸿方才在甲板上被揪耳朵的画面,心里不禁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是这个道理,长嫂如母,只是如今他已经是新科状元郎,却还要在家中受嫂嫂的教训,想想却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