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伤心就让他们伤心,他们要死就让他们去死啊。”小月冷漠又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把对面的小妹吓得大惊失色。
“阿姐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你为什么要过这种人生?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过这种人生?为什么即使有选择你也要过这种人生?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小月语气冷漠,见小妹完全不能理解,便取了头上的翡翠簪子下来:“这是给你新婚的礼物,当做你的嫁妆吧,只要你能保住。”
又从荷包里取了一锭最小的碎银子出来:“给侄子的一点礼物,别的就没有了,拿着这个钱回去,以后别来找我了。”
小妹见她变脸了,也不敢多停留,便把簪子和银钱拿起来看向她。
“走。”
小妹站起身,快步离开,见到外面的日暮的天光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一圈,阿姐变得太可怕了,她心里很害怕。
因为小月这仅存的一点好心,和想要给新生命的一点见面礼,倒是她第二日被缠上了。
她们找上门来,说小月还未婚嫁他们作为爹娘太过担心,想要让她留下成婚,等到生下孩子再带着夫君和孩子去上京继续生活。
林飘听不得这种话,见他们如此说便问他们是不是想抢自己的丫鬟,然后让侍从先抽了他们十鞭子,打得他们嗷嗷嚎叫连连求饶。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夫人放过小的吧!”
“我们再也不敢上门来了。”
小月在旁边看着,半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看着过去的家人如此贪婪的丑态,被打得四处逃窜,想着小妹也在里面,便让夏荷去旁边把门打开,他们挨了七八鞭子,见门打开了趁机逃了出去。
那鞭子又长又重,带出来的侍从都是顶尖的练家子,一鞭子打在身上就皮开肉绽,何况七八鞭子,他们走在路上,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一路上不少人看见他们这个模样,都是看笑话一般的眼神。
他们心中恐惧,这才意识到小月早就不是过去的小月了,林飘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林飘了,以前林飘想要带走小月还要和他们商量买走小月,现在是心情好了便给点好脸色,心情不好了便是一顿鞭子板子赏下来,全看他想如何对他们,愿不愿意给他们脸。
“这下手也太狠了,都要打破相了。”大哥的媳妇恨恨抱怨。
“打人不打脸!”
“少说点,算了!”
一家人沉默下来,心中怒气郁结,可又恐惧害怕得厉害,不敢再多说一句抱怨一句。
他们在村子里停留了三天,把附近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又主持了给沈松和沈鸿父母修建新墓的事情,后续的事便托给了周习善。
将要准备离去的时候,他们这边来访的人没有这么拥挤的时候,大盛带着学生来拜访了一次。
因为他们回来,大盛带着学生已经去了他家那边读书,这次来拜访,大盛并非是拜访沈大人,而是拜访自己的师长,所以还带了礼品来,一些米和面。
同行而来的还有许多当初一起在小私塾上过课的人,他们组织好了,一起来拜见沈鸿。
林飘收下了东西,让大盛和沈鸿在一起说一说话,顺便让夏荷去把二柱和大壮也叫过来,算是同学稍微聚一下会。
大盛如今已经完全是一个大人的模样了,他个子不算特别高大,但人很挺拔,气质方正,倒是看不出他小时候那种爱玩闹捉螃蟹的模样。
他们聚在一起,看见沈鸿都十分激动,大盛带来的几个得意门生,见到沈鸿的时候目光充满了敬仰和崇拜。
大盛如今已经是秀才,却依然在村子里教书,二狗问了一下他想不想出去,大盛便摇了摇头:“我想继续在村子里教学生,当初先生在村子里,只是以一个人的力量,便改变了村子中大半孩子的人身,往后无论是像你们这般往外拼搏,还是在村子里找些活计讨生活都有了门路和机会,我如今既然还在村子里,也没别的本事,就是死读书,出去考也没意思,做官未必吃得开,在村子里教教学生倒是很好,说不定他们会比我更有前途。”
二狗笑了笑:“大盛,你也太看轻自己了。”
他懂大盛的意思,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人,他还是看得穿大盛的意思的,以前他就发现过,大盛虽然看着调皮,但其实很看重父母,如今想要留在村子里,一个是想要留在村子里教书,另一个应该就是舍不得父母,他感情重,是离不了根的人。
他是树,根在土里,轻易不能挪动,但沈鸿是鸟,是鲲鹏,而他可能真是狗,反正脚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想往哪里跑往哪里跑,跑得贼利索,只看自己想不想跑。
他们聊了许久,二狗发现大盛也并非没有天赋的人,书这个东西未必要别人掰碎揉烂一点点教清楚,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他一遍遍的教书,一遍遍的研读,也研读出了自己的心得和想法。
不谈国家大事,只说纸上知识,大盛说得头头是道,也并不比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