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意把自己情劫的事说给了泉之道人听,问:“前辈,我这劫难解吗?”
泉之道人在桌面撒下三枚铜钱,卦象如同元以当时给林随意卜得一样,他道:“难。”
林随意早也猜到困难,却问:“如何个难法?”
泉之道人收起铜钱,喝了一口茶,直接戳破林随意的小心思:“你是想知道此情对你是劫,还是于你二人来说都是劫。”
林随意笑了下,只伸手端茶,没有辩驳。
这就是林随意的另有私心,楼唳苦命,飞来横财都压不住,更压不住一个万劫不复的情劫。
等林随意喝尽杯中茶,听见泉之道人说:“彼此折磨。”
他手中动作一顿,明白了泉之道人的意思。
情劫会让他林随意万劫不复,同样也会让另一人陷入痛苦。
杯中重新添了滚水,热气氤氲在林随意手心。
林随意将血不相融的事与泉之道人说了,随后问:“前辈,如何解?”
他是在堵泉之道人的话,他不想用化解缘分的方式解劫。
泉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随意抿唇沉默一瞬,偏头看向屋外。烈阳高悬,他让楼唳等,楼唳便原地等,站在灼人的暑气里等。
林随意暗骂楼唳一声缺心眼,张嘴冲楼唳吼道:“你就不知道在阴凉处等吗?”
楼唳没想到乖乖等还要挨骂,抬眼看了看林随意,最终还是乖乖走到一边的廊下站着。
“您是说,他才能解。”林随意偏回脑袋,有些心忧。
“他不是系铃人。”泉之说。
林随意一愣:“什么?”
“你也说过,两次解缘血不相融。”泉之又道:“他不是真正的系铃人。”
林随意追问:“您的意思是,是我搞错了对象?”
“天机不可泄露。”泉之喝下茶,看向林随意:“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谁才是系铃人。”
天机不可泄露,林随意不能再追问下去。
拱手告别。
泉之道:“元意,慢走。”
从屋里出来,林随意看见楼唳的视线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至少知道了此时着急解情劫没用,那他就按泉之道人所说耐心等着,等着有人出现告诉他谁才是系铃人。
然后,再解情劫。
林随意走去楼唳身边,说:“走了。”
楼唳问:“事情办好了吗?”
林随意:“你别管。”
太痕观有钱,观内建筑此起彼伏,香客络绎不绝。
林随意带着楼唳来时,怀揣要事,所以走马观花。此时事情也算有了个安置,林随意带着楼唳去给祖师爷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