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到美国?”苏廷希环着双臂站在病床床尾,淡漠地补刀,“关于你们利用古董洗黑钱的事情孙大宁已经都交代了。不是我说你,你们洗钱的方法是我见过最粗糙的,但凡你跟那些搞电诈的学一学怎么跑分,也不至于让我们顺着孙大宁的交易记录就把你们国外的银行账号都查出来。”
“你以为万无一失的那几个国外银行账户我们全查出来了,并且已经申请冻结了你的账户,就算你成功偷渡过去,你也一分钱都取不出来。”
“古董造假、诈骗、杀人、洗黑钱……你花样不少,不过我们无论从哪一点出发都能轻易锁定你,还不能证明你的愚蠢?”
方才张涞被两名队长激的对自己罪行全盘托出的时候,旁边记录的刑警打字飞快,他心里对沈斯珩和苏廷希佩服得不行。
激将法老套却好用,能把激将法用的这么缺德……还得是这两位队长。
病床上的张涞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此时都涌向头顶,他气得眼前发黑,嘴唇抖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斯珩惦记着他还是病人,也怕真给人气出个好歹来,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些了才继续说道:“还有啊,你之前赚的钱是不是还有一部分补贴给你父母了?我在走访你老家的时候还听你同乡说你挺孝顺。”
张涞怒目而视:“怎么,我们这种人不配孝顺吗?”
“哦,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沈斯珩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声音越来越沉,“你是不是以为就算东窗事发你被警察抓到,以你留给你父母的财富足以让他们安度晚年?”
“可事实上,你给他们在云陵市买的房子、打的钱都是赃款,到时候他们的房子会被法拍,所有的赃款也会被没收。他们在老家确实还有套老宅,可你这案子一出,他们可就得背着杀人犯、诈骗犯父母的骂名,你觉得他们在老家还抬得起头吗?”
“你说你出来混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想过你的父母吗?”
“你自称孝顺,你就是这么孝顺的?”
沈斯珩的这番话重重地捶打在张涞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