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对方情绪崩溃的样子,这个从走出高塔就一直乐呵呵,仿佛永远也不知道苦难是什么的家伙,他凭什么能够永远单纯无知,被人保护在后面?

冰冷的目光扫过光鲜漂亮的阮煦,贺阑没听对方在说什么,转身很快离开了房间。

而直到贺阑离开,宽敞的房子里空荡只剩下自己,阮煦才轻轻抬起手,再次捂住脸颊。

刚才贺阑说的话……

他是不是有礼物打算要送给自己?

贺阑让他期待明天的到来,是因为那礼物要在明天才能够给他吗?

阮煦想到这里,心里的期待更盛,感觉自己心头已经忍不住要冒出玫瑰花来,他随手从床上抱起枕头揉捏起来,直到柔软的枕头被他揉得看不出原形,他才翘着唇角喃喃自语说道:“不对不对,我才刚被他接回来,他就已经对我这么好了,亲自布置屋子,还送我漂亮裙子,明天还准备了新的礼物,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替他准备……”

为什么他提前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阮煦烦恼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在深刻的反省之后,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们,想要询问他们,自己该用什么作为对贺阑的回礼。

可是他在旁边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终端通讯器并不在身边,应该是被贺阑收走了。

贺阑收走了自己的终端……

阮煦又禁不住心里微甜,他曾经看过很多故事,知道情侣间吃醋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贺阑是不想让他和其他人联络,才做了这种事情吗?

阮煦独自琢磨着,觉得自己对贺阑的了解又多了一层。

为人细心体贴,专程给他准备礼物,但又在某些地方稍显强势,会因为吃醋而不让他与其他人联络,当然还有些浪漫,明明准备好了礼物,却要等到第二天才让他知道是什么。

这个雌虫同时兼备着这么多的优点,他怎么就那么幸运能够遇到呢?

阮煦满心都被喜悦包裹着,怀揣着对于明天的期待,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犯困的,就这么不经意地睡着了过去。

·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阮煦刚醒的时候还有些懵,他揉揉眼睛,有那么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高塔之中。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不同,他迅速地清醒了过来,然后瞬间记起了贺阑昨天对自己说过的话。

对了,礼物!

阮煦连忙起身,注意到窗外天色微亮,他心里面怦怦跳着,连忙换上贺阑送自己的小裙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走出来的时候,贺阑正好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端着杯红茶,低头轻抿了一口。

贺阑的身形在阮煦眼里是非常完美的,宽肩窄腰,身形匀称肌肉漂亮,容貌深邃棱角分明,微挑的眼尾乍看有些薄情,但笑容却总带着淡淡的慵懒。

阮煦欣赏着沙发上坐姿优雅的贺阑,觉得自己又开始有些脸红了。

他缓缓朝着贺阑走过去,轻轻说了声“早上好”。

阮煦的心里面知道贺阑对他已经足够好,自己不应该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对方的照顾,他应该同样为贺阑付出什么,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可抑制地感到好奇,想知道贺阑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阮煦低声说道:“贺阑,你怎么不说话呀?”

贺阑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煦,缓缓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然后两手交叠着放在了腿上。

他看出了面前这只雄虫的忐忑。

真正的折辱环节要到了,贺阑发觉自己的内心有着压抑不住的嗜血兴奋,他看着面前的阮煦,看他干净白皙的面孔,知道这张脸在不久之后,就会因为眼泪和鼻涕而变得肮脏,看着阮煦身上整洁的衣裙,知道这具身体很快也会变得狼狈无比。

真是令人愉快的场面,如果能让那群贵族雄虫知道,自己的同类被折辱成这样,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