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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无甚所谓:“小问题, 只要看着够惨,能帮你凑够路费就好。”

夕阳西下, 半边山上都是红色,山顶几乎与云相接, 那红色光影像是云吐的血。

那朵云软绵绵,也有倾盆大口。受了内伤似的,血喷满山峰。

纪惠篱从未体会过胸腔震响。

等她后来认字更多, 看了第一本现代文学时,知道这种心情是有专属名称的——雀跃。

这种心情过于澎湃,竟显得有些壮丽。

两人从北边开始乞讨。

越听说了挨家挨户,就当真是挨家挨户,连卖油漆那家的狗窝都不放过。

她当着小狗的面把巴掌大的铁碗拿走,然后命名为紫金钵盂, 说这么叫能招财。

最后财没招来, 被小狗咬掉一只鞋。

她没想到小狗发起疯来也这么吓人,咬掉一只鞋还不算,非要让她把碗留下才肯罢休。于是, 此行偷鸡不成蚀把米,没了铁碗丢了鞋。

幸好她来时穿的厚袜子, 勉强能走。

纪惠篱提了个建议:“我们说的乞讨,不能抢。”

越听已经在一边泣不成声:“我就是想恃强凌弱,谁知道那狗心肠如此歹毒,我的鞋……”

纪惠篱:“……”

越听直接往地上一坐,伸手招呼她:“你快过来,我哭的时候要抱个东西。”

纪惠篱走过去,安安静静任由她圈住身子。

眼泪打湿了她的花衬衫。

如同浸入皮肤,与她的血液打起架来。

抱得再紧一点。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