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哇一下吐在临近的水沟里。
老道士劝导:“人家的驴喝的好点不行啊?什么反应!”
越听被他一顿教育,颇是自惭形秽,道:“我也没说不行, 但主人对驴子太骄纵了,让驴子跟自己一个泉里喝水。”
老道士双掌合十,清苦中融了几分仙风道骨,“人家家里有井。”
浮光灼夏,叶影摇曳。
越听终于将自己脚上另一只鞋也扔掉。
幸好她来时穿的平底鞋,否则昨日那么奔波劳累, 一定一瘸一拐, 走路姿势都改不过来。
纪惠篱被她牵着往前走,却无心看前路,低头, 视线落在她的脚背上。
脑海中不知预演过多少次离别,她试图记住一切。
大中午, 县城的街上没什么人,就算有,看到越听后先是一瞪眼,随后疾奔。
这边的迷信比起鬼怪电影,又多了一个敏感时刻,那就是中午。
人们认为,夏天的中午阴气满盈,有妖出没。
路过一间破败铺子时,越听看着标牌上的字,艰难地念出声:“水沟,盖饭?水沟盖饭?这能好吃吗?”
老道士看着那个板字,眯了眯眼。
纪惠篱强调:“是水沟盖——板!”
越听复观一遍:“欸,还真是板,我就说哪里的菜会叫这个名字。”
老道士默默停下,指着破落铺旁边的小仓库,“就在里面。”
越听左右看了两圈,在仓库背后看到一辆面包车,这刮痕满身的车有些眼熟,与铺子一般破,并排而立,像一对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