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想了想:“有我妈妈以前的……行么?”
淋浴间哗哗的热水,和住小山村时铁皮桶里的不一样,和住多人宿舍时沾满锈垢莲蓬头里的也不一样。
沈含烟拼命踮起脚尖去挣的一切,有人天生就唾手可得。
她在淋浴下抹了把脸,长发拢在脑后。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研究生选的这个导师,也是典型的实用主义化学大牛,当他的学生,从研究生阶段就有钱拿。
钱脏么?沈含烟从不这么觉得。
没有钱,才会有人把你按在地上踩你的脸。
没有尊严,没有骄傲,什么都没有。
到头来,甚至没有命。
这时淋浴间外传来一阵怯怯的敲门声:“姐姐。”
沈含烟“嗯”了一声。
季童隔着门说:“我把睡衣给你拿来了。”
“谢谢。”沈含烟说:“你放外面就行。”
其实她不是没带睡衣,刚才回房间拿内裤的时候,睡衣就放在她行李袋里。
她理智,缜密,但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讨厌浪费时间。
面对那兔子般的女孩,这也是她的一次试探。
她想快速让季童明白,接纳她沈含烟,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季童的城池、季童的领地、季童珍视并深藏的那些记忆,都将被逐渐剥夺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