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微肿的半边脸颊被冰敷了这么久,变成蔷薇花瓣一样的胭粉,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含烟。
像沈含烟小时候唯一养过的那只兔子。
后来那只兔子死了。
沈含烟喉头又动了动。
她微微抬手,轻抚上季童的后脑勺,手上的水珠沾在季童散落的头发上,滑腻腻一片。
她手指微微用力,托着季童的后脑勺往前带。
季童乖乖闭上了眼,睫毛尖在琥珀色的夕阳下微颤。
蔷薇花瓣一样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沈含烟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个孩子。
她的唇,轻轻印在季童的额头。不知是不是心里的紧张无限放大了感官,她几乎能感觉到季童额头上也有一层细细浅浅的绒毛,磨着她的嘴。
季童的额头微温,而她的双唇微凉。
她不知为什么在心里叫季童的名字:季童。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对莫春丽介绍季童的名字:是童话的童。
她的双唇微微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五秒,也许是五分钟,轻轻离开了季童的额头。
季童的睫毛尖颤了颤:“姐姐。”
沈含烟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惶惑。
她忽然很怕季童点点那樱桃一样的唇,说:“姐姐,再亲一下。”
可季童并没有。
季童只是睁眼露出玻璃一样的眼珠冲她笑,小声说:“谢谢。”
唇边一层细幼的绒毛随着她说话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