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是吧。”季童说:“你等一下。”
她转身就往屋外跑,披了件羽绒服,甚至连鞋都差点忘了换。
还是沈含烟喊了声:“换鞋。”又问:“你要去哪?”
季童已经在往外跑了:“你别切蛋糕,等我一下,就一下。”
随着她跑走,屋子里彻底恢复了安静。
沈含烟坐在餐桌边,握着塑料刀的手垂下去。
这时她才看到,蛋糕在有暖气的屋子里放得久了,白色奶油上沁出一小颗一小颗透明的水珠。
像什么人可悲的眼泪。
季童直到跑出屋子才发现今年初雪下得有点大。
她迎着风跑,一颗颗雪粒砸在她脸上就跟小冰雹似的,可她越跑越快。
偶尔很零星路过的行人,看着这一身毛茸茸睡衣裹着羽绒服疯跑的长发少女,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有人说:“谁家孩子?”
季童越跑越快。
她并不是一个擅长跑步的人,体育课跑八百米从来都偷懒,这时夜风呼啸,她依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起伏,呼哧,呼哧,呼哧。
伴着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原来人跑太快的时候,心脏那种快要炸裂的感觉是真的,最主要给心脏供血的那根血管,像珍珠奶茶里塞了一大颗珍珠不再通畅的吸管。
头晕乎乎的。
里面沈含烟一张冷白的脸闪啊闪。
季童就这样疯跑到一家便利店附近,在路灯下才看到自己鞋带开了,不发现还好,一发现就踩着鞋带绊了一下。
季童也来不及蹲下来系,跳着一只脚把鞋带塞进鞋里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