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知道,r大校园那么大,学生那么多,而且沈含烟这个时间肯定在实验室忙,她遇到沈含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她就是站在这里,一会儿摸摸刘海,一会儿扯扯衣角。
深深呼出一口气,为了转移注意力,眼神没什么目的的向四周望去——
然后她彻底愣了。
那人目光随着行进方向很自然向校门口望过来,却在接触到她目光的一瞬,也怔了怔。
然后两人都飞速的移开了目光。
季童紧紧抓着肩上双肩包的带子,手指抠进去。
哦妈的,她在心里说,她是很想遇到沈含烟,但不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啊。
她的刘海刚刚被一阵风吹乱,傻得像只草泥马。
她不敢看沈含烟,只好扭头盯着一边的枯树。
枝桠光秃秃的没一片叶子,所有紧张和羞怯的心情都暴露无遗。
她不停抠着书包带子,想沈含烟走过来,又不想沈含烟走过来。
她觉得她现在紧张到,根本不知该跟沈含烟说什么,连呼吸都在打着颤。
她很怕自己说出什么或做出什么,又换来沈含烟一句:“季童,你能不能别闹了?”
那会让那颗冻硬大白兔掉在地上摔碎的场景,在她脑中无限循环。
糖渣像碎玻璃,刺着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不得不说,很疼。
她盯着旁边那棵枯树,枝干上长着一个结,应该从一棵小树时就已经长了,随着树干的长高越蹿越高,在半空中像只眼睛,俯瞰着季童。
一阵冷冷的风,吹在季童脸上,也像那晚大白兔摔出的糖渣,冷而硬的。
耳边很静。
其实也不是真的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