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暖气热烘烘的,隔绝了窗外的夜风,应和着淡黄的顶灯,好像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山洞。
和季童下午一个人坐在季家花园外的情景很不一样了。
那时她耳边是凛冽的风,咆哮着撕碎一个她懵懂望着的未来。
季童小声问:“季唯民公司的账务真有问题么?”
沈含烟:“现在还在调查。”
季童:“会坐牢么?”
沈含烟:“我不知道,季童。”
季童更加小声的:“不会被判死xg吧?”
沈含烟伸手理了理她的刘海:“所有人都会想办法的。”
季童又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就有点呆。
沈含烟问:“你想哭么?”
季童认真想了想:“现在不想了。”
事实上从下午她赶回季家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
刚开始整个人是懵的,后来,沈含烟就来了。
她小声问:“我可以抱你么?”
沈含烟:“可以。”
季童缩进被子里,抱住沈含烟的纤腰,蜷成一个胎儿在母体子宫里的姿势。
那其实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但沈含烟伸长手臂抱住了她,好像抱着一颗蛋。
季童把脸埋在沈含烟胸前。
沈含烟这个人,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可她的胸膛干燥而温暖,并且柔软,像一片包容一切的土地,吸纳了所有季童未来得及流出的眼泪。
在这样一个季童以为无论如何睡不着的夜晚,她抱着沈含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沈含烟一动,季童就醒了。
沈含烟问她:“还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