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
是哭着?还是苦着?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吧,季童觉得这句她听懂了。
“不是让你只看我一个人说话吗?”
嗯这句没什么难点,也听懂了。
“童童。”
季童恍然间睁大了双眼,沈含烟一张脸在月光下如巷口的堆雪。
那季童觉得她不想当兔子了,想当小狗,凶巴巴的守在巷口,不让任何人通过,直到冬去春来,堆雪在她眼前化为了盈盈的水。
那时的季童尚不知道,她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联想意味着什么。
沈含烟的手撤开了,季童却还沉浸在她最后那句话里——到底是“童童”?还是“懂?”
沈含烟唇舌动得太快,以至于季童连那是一个音节还是两个音节都不十分确定。
沈含烟沉默的走在前面,她跟在沈含烟身后像条小尾巴:“沈含烟,你刚才说什么?”
沈含烟的答案与今早如出一辙:“自己想。”
季童撇撇嘴,又问:“我们今晚住哪?还是你宿舍?”
沈含烟简练的说:“回家。”
季童呆了呆:“不是被封了么?”
“不是说季家。”沈含烟说:“是说我们俩的家。”
沈含烟把季童带回了一间小房子。
客厅和餐厅模糊的融成一片,一个开放式厨房,还有一个小小的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加起来还没以前季家的厕所大。
季童看了看,又看了看。
沈含烟瞥她一眼:“嫌小?”
季童拼命摇头,笑着指着客厅茶几上的一块盖帘问:“那是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