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民问:“你以后还会来么?”
沈含烟想起季童那张小小的脸,在以为季唯民会去开家长会的那一次,主动跑到她书房,让她帮自己补化学。
沈含烟点点头:“会。”
季唯民笑笑:“那你下次来的时候,能帮我带本《老人与海》么?谢谢了。”
这天季童下晚自习回来,先找借口回了趟卧室。
出来的时候脸色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走到桌边,小口小口抿着热牛奶。
沈含烟说:“我今天去看守所了。”
季童喝奶的动作顿了顿。
然后喉咙才再一次开始滚动,发出小兔子般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含烟又说:“我帮你把围巾给季总了。”
然后沈含烟发现,她再一次低估了季童。
季童并没有做出她这年纪的孩子那些常规反应,比如摔杯子,或者大吵大闹,喊出“我根本不想送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季童轻而易举接受了自己内心是想送的这一现实,也坦白承认了自己没勇气去看守所这一现实。
对沈含烟这个唯一能帮她把礼物送达的通道,她小声说:“谢谢。”
她把喝光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看着奶液在杯壁上挂出一个不知所以的抽象图形,一点一点往下滑。
沈含烟走过去摸了下她的头:“去洗完澡来做卷子吧。”
时间过的很快,紧接着的一件大事是季童的艺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