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那时动心要把资产转给汪晨的?为了赎那么一点罪、让自己死后不要下地狱?
要不是沈含烟突然冒出来,也许他已经这么做了。
沈含烟早早看穿了这一点,所以她不跟季唯民提这件事的原因,根本不是她没有证据。
只有季童那么傻。
心里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让季童觉得愤怒起来,而同样愤怒的还有季唯民。
季唯民也许心理上认可了帮别人养孩子这事,但面子上他并不想任何人把这事说破。
他站起来冷冷对着季童说:“我还要开会,先走了。”
他再一次把季童一个人留在了咖啡馆,像季童从小到大他每一次所做的那样。
而季童终于明白,季唯民根本不可能爱她,她从小对季唯民虚掷的那些期望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她的存在,就是季唯民一枚耻辱的徽章,在不断提醒他年轻时所犯下的、一个从不被饶恕的错误。
季童深深埋下头。
为什么我是这样被嫌弃的存在呢?
这不是我自己能选的啊。
沈含烟打开家门看到季童时,好像并不意外,季童甚至一眼瞥见,她那双粉色客用拖鞋都还放在玄关地上,沈含烟并没收起来。
季童换鞋的时候还很冷静,她没想到自己把沈含烟推进客厅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开始扯掉沈含烟的衣服。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又蠢又可怜。
她呜呜哭着把沈含烟的衣服甩开:“为什么你要看着我干这样的蠢事?我恨你!”
沈含烟:“我知道你恨我。”